小丑的眼泪故事1
孩子们,孩子们,圣诞夜的前一天上演的马戏开演了。大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所有的屋檐下都挂着耀眼的冰棱,但是马戏团的帐篷里却既温暖有舒适。帐篷里不但象往常一样散发着皮革和马厩的气味,而且还弥漫着葱姜饼干、胡椒花生以及圣诞枞树的芬芳。
327个孩子和他们的父母在观赏马戏表演。今天下午,这些小男孩和小姑娘们是他们父亲所在工厂的客人。早在11月份,厂主就说过:“今年我们厂很走运。因此大家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今年的圣诞节,要比往年隆重。我建议我们大家一起去看马戏。有孩子的人把孩子也带上。我也把我的三个孩子带去。”
因此,与324个孩子一起,厂长的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也坐在他们父母身旁。盼望已久的圣诞节庆典象预想的那样盛况空前。接着,马戏表演开始了。这对孩子们来说是最引人入胜的。他们满心喜悦地坐在巨大的帐篷里。当黑色的矮马跳舞时,他们欣喜若狂;当雄狮怒吼时,他们毛骨悚然;当穿着白色紧身衣的漂亮女郎在半空中荡秋千时,他们惊恐得大叫。啊,小丑出场了!
他刚在跑马道上跌跌绊绊地出现,孩子们就欢快地扯开他们的嗓门尖叫起来。从那一刻开始,人们就连自己说话声都听不见了.孩子们大笑着,帐篷在他们的笑声中颤抖。他们笑得那么厉害,以至眼泪蒙住了视线。这个小丑可真了不起!他的滑稽表演是那样扣人心弦,连厂长都张大了嘴巴。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厂长张嘴吸气,哩!
这个小丑根本不说话。他用不着说话就妙趣横生。他在孩子们面前表演他们想看的哑剧。他一会儿装小猪,一会儿装鳄鱼,一会儿装跳舞的熊。装兔子的时候,他简直滑稽透了。
突然,这个年迈的小丑紧张起来。他发现一个头上扎着红蝴蝶结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坐在跑马道的第一排。她是一个长着聪明俊秀的面庞的漂亮姑娘,身上穿着一套节日的蓝衣服。坐在她身旁的父亲在笑,母亲也在笑,只有这个扎着红蝴蝶结的小姑娘不笑。在327个孩子中,只有她一人不笑。
年迈的小丑想:亲爱的,让我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也逗笑!于是他又专为这个坐在第一排的小姑娘卖力地表演起来。年迈的小丑从来没有表演得如此精彩。
然而无济于事。那姑娘仍然毫无笑意。她瞪着滚圆而呆滞的.眼睛看着小丑,连嘴角都没有动一下。她真是个迷人的小姑娘,只是她一点也不笑、小丑莫名其妙。过去,他的每一次都知道什么时候观众开始笑,什么时候停止笑。因此他的逗乐总是恰到好处。他与观众能购进行融洽的交流。这场为孩子们做的表演对于他来说是很轻松的,因为孩子们是天真无邪的观众,可以与他们轻而易举地交流感情。但是那个小姑娘却高深莫测。
年迈的小丑正在模仿兔子,他突然感到一阵不知所措的悲戚和束手无策的恐惧。他真想中断表演。他觉得,如果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小姑娘还是那样瞪着他,他就无法再继续表演了。
于是他走到小姑娘面前,有礼貌地问:“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表演吗?”小姑娘友好地回答:“不,我很喜欢。”“那么,”小丑问,“其他的孩子都在笑,你为什么不笑呢?”“请问,我为什么应该笑呢?”小丑沉思后说:“比如说,为了我。”姑娘的父亲想插嘴,但小丑向他做了个手势,表示希望姑娘自己回答。“请您原谅,”她回答,“我不是想使您难过,但我确实不觉得您可笑。”“为什么?”“因为我看不见你。我是瞎子。”
当时,整个帐篷里就象死一般的寂静。小姑娘沉默而友好地坐在小丑对面。小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就这么呆站了很久。
母亲解释道:“爱丽卡从来没有看过马戏!我们给她讲了不少关于马戏表演的情况。”
“所以这一次她无论如何要来。她想知道马戏究竟怎么回事!
小丑郑重地问:“爱丽卡,你现在知道马戏是怎么回事了吗?”
“是的,”爱丽卡高兴地回答,“我当然已经都知道了。爸爸和妈妈给我解释了这里的一切。我听到了狮子的怒吼和小马的嘶鸣。只有一件事还不清楚。”
“什么事?”小丑虽然明白,但还是问道。
“为什么您那么可笑?”扎着红蝴蝶结的爱丽卡说,“为什么大家对你发笑?”
“是这样。”小丑说。马戏场里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一会儿,著名的小丑象要做出重大决定似的,鞠了一个躬,说道:“听着,爱丽卡,我向你提一个建议。”“请说吧。”“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可笑……”“当然想知道。”“那么好吧。如果你的父母方便的话,明天下午我到你家里去。”“到我家里?”爱丽卡激动地问。?“是的。我将表演给你看,同意吗?”爱丽卡高兴得直点头。她拍着双手喊:“多好啊!爸爸、妈妈,他到我们家来!小丑问明地址后说:“6点钟怎么样?”“行!”爱丽卡说,“啊,我多高兴啊!”小丑摸了摸她的头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象一个刚从肩上卸下千斤重担的人。他向观众喊道:“女士们,先生们,表演继续进行。”
孩子们鼓起掌来。他们都对瞎眼的爱丽卡十分羡慕,因为这个伟大的小丑将去拜访她……
当夜大雪纷飞,第二天仍然下个不停。5点半钟时,爱丽卡家里的圣诞树上的蜡烛通明。小姑娘摸遍了桌上摆的所有精美礼物。她吻了吻父亲,又吻了吻母亲。但是她总在不停地问:“你们认为他会来吗?你们认为他真的会来吗?”
“当然,”母亲说,“他亲口答应的。”
他准时到达。起居室的座钟正在打点。
她握着他的手,激动地结结巴巴的说:“真……真……真太好了。您真得的来了!”
“当然,我答应过的。”小丑说。他向她的父母致意,然后把他给爱丽卡的礼物交给她。那是三本盲文书。爱丽卡已经读过一些盲文书籍,他十分高兴又得到三本新书“可以给我一杯香槟酒吗?”年迈的小丑说。他把香槟喝完,牵着爱丽卡的手,把爱丽卡安顿在圣诞树前的沙发上,自己在他的面前跪下。“摸摸我的脸,”他说,“还有脖子,接着是肩膀,然后还有手臂和腿。这是第一步。你必须准确地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小丑既没戴眼镜,也没穿戏装,完全没化装,他自己没有把握他的试验能不能成功。“好了吗?”他终于问。“嗯。”爱丽卡说、“你知道我的长相了?”“清清楚楚。”“那好,我们开始吧!”小丑说,“但是请不要让手离开我。你;要不停地摸着我,这样你才能知道我在干什么。”“好的。”爱丽卡说。于是年迈的小丑开始表演。他把他在马戏表演的全套节目从头做起。父母相互紧握对方的手,站在门旁看着。
“现在小熊开始跳舞。”年迈的小丑说。当他模仿熊跳舞时,爱丽卡细嫩的小手抚摩着他,但是她的面容仍然呆滞不变。
虽然这是他毕生最困然的表演,但是小丑一点也不畏缩。他又开始学鳄鱼,然后学小猪。渐渐地,爱丽卡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到了肩上,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巴也张开了。
仿佛爱丽卡用她的小手看到了其他孩子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她在小丑装小猪的时候哧哧地笑起来,笑得短促而轻柔。
年迈的小丑更有信心地表演起来。爱丽卡开始欢笑了。“现在是兔子。”小丑说,同时开始表演他的拿手好戏。爱丽卡大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响。她高兴得喘不过气来。“再来一遍,”她兴奋地喊,“请再来一遍!”年迈的小丑又装了一遍兔子,一遍又一遍。爱丽卡还是没个够。她的父母面面相觑,爱丽卡还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她笑得气喘吁吁。她高喊:“妈妈!爸爸!现在我知道小丑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这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圣诞节啊!”她细小的手指仍在跪在她面前的老人脸上摸来摸去。
突然爱丽卡吃了一惊。她发现这个伟大的小丑哭了!
小丑的眼泪故事2
红色油彩的背后是黑色的绝望,她永远与我们背道而驰。即便可以将痛苦当作笑话般诙谐,这场寂寞的马戏,你又如何演下去?
快速的鼓点,匆忙的人群,空档的街景,繁华的都市里似乎永远也不会种下动人的传说,就像璀璨的灯光怎么也照不亮十字路口旁昏暗的一隅。一个蹲在墙角的人耷拉着脑袋,拱起双腿,把五彩爆炸头埋进自己深深的怀里。当人们嘲笑他的时候,只见他抬起头,咧开嘴笑,露出一口血红的牙齿。人们看见他就像是见了鬼似的逃跑,他脸上的油彩已经模糊,被泪痕画出一道轨迹,零星的铜板和纸币安静地躺在地上。他在夜里大哭,只是没人能看见这油彩的妆容下扭曲已久的笑靥。
穿上舞鞋,迈开舞步,华丽的面谱,圆滑的鼻子,花俏的脸蛋,滑稽的小丑在人群的欢笑声中载歌载舞。观众的笑声颤动了周围的空气,舞台上的小丑主宰着这个繁华的世界。拥挤的人群,嘈杂的音乐,漫天的烟花,琳琅满目的娱乐盛宴,节日的喧嚣蔓延了整座城市。然而,如此繁华的街道却让那深远悠长的落日在西山尽头徒显苍白。
忽然,滑稽的小丑在表演的舞台上失足落下。掉落的牙齿混着猩红的血液不断地从嘴角溢出,那张被锥心的疼痛折磨得扭曲了的笑靥顿时逗得观众哈哈大笑。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所有的观众都以为这是事先导演好的一个节目,只有一个小女孩泪流满面地说:“小丑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想起这一幕,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难受。人生就像是一个多姿多彩的舞台,我们每天都在演绎着不同的`角色,但是我们不可能永远的做主角,也不可能永远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茫茫人海,又有多少人能够驾驭生活的主旋律,演绎着那个叫人徒有羡鱼情的角色?我们大部分人都只是一个平庸的配角,就像是小丑一样用华丽的脸谱来掩饰那自己颗恐惧疲惫凌乱不堪的心灵,在繁乱的人群中故意做作地粉墨登场。最后在曲终人散之时仍然不肯在镜子面前卸下那花俏的妆容,依然还要带着回味的笑容去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与虚无。
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是生活中的平庸者,都在这个华丽的舞台上只管着经营着自己的位置。我们只是单单的在自己的圈子里面排演着那个演绎了千百回的剧目,我们只是关注如何让自己更加完美。在我们给与被人讪笑的同时,是否又层想过我们有一天也会像那个小丑一样,重重地跌下舞台。
小丑的表情永远都是笑脸,剧目的结束永远都是孤单。当有一天我们穿上小丑的戏服,画上滑稽的笑脸,顶上一个圆滑的大鼻子的时候,又能否在别人取悦的目光里露出恬然的笑意?小丑永远戴着华丽的面具粉饰他的孤独,隐藏他的悲伤。没有人能够看透他的心情,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泪水,没有人可以理解他那种左脸被痛击之后还要谄媚地用肿胀得变形的右脸挤出扭曲的笑容时的那种委屈与心酸。
夜微凉,天空早已是暗淡的蓝色,从北方吹来阵阵寒风,泛起他凌乱五彩的头发。演出依然进行,闹剧未曾结束。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到,滑稽的笑脸下偶尔划过的一滴泪水。因为它滴在笑靥的面具背后,滴在泯灭的心灵背后。